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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藝術史家丹納曾將種族、地域、氣候等客觀因素視為藝術風格的成因。他的論斷現(xiàn)今看來雖然顯得有些機械,但是作為一種探討藝術風格成因的藝術理論,其價值仍可資參鑒。就拿中國畫壇來說,大者有南北畫風的差異,小者則有嶺南畫派、浙派、長安三派等地方畫風,它們在揭示某種歷史因素的同時,也闡明了各地風土人情及文化傳統(tǒng)對其藝術的影響。
人杰地靈的江南在歷史上就已成就了許多仁人志士、鴻儒才子。從繪畫史的角度看,五代南唐畫院顯赫一時,明代浙派彪炳數(shù)代,而清代金陵畫派、揚州八怪,甚至晚清的海上畫派更是風格迭起,意趣盎然,樹立了中國美術史上一座座豐碑。豐厚的文化傳統(tǒng),加之江南人特有的文人氣質,使得這個地域的繪畫藝術形象傾向于溫潤、秀麗、寧靜、灑脫,而在形式語言上則注重筆墨趣味,希求在筆墨的靈動中找到與內心情感交流的契合點。
自幼生長在江南名城蘇州的青年畫家茹峰對這一地域文化傳統(tǒng)以及鳳土人情的感悟是潛移默化的。他愛這片土地,更喜歡將它的風姿底蘊展現(xiàn)出來。他的作品大多以濃郁的地方景物為主題,并加之以現(xiàn)代繪畫構成觀念,從而使他的作品在古老主題與現(xiàn)代手法的融合中揭示歷史的價值。
或許是久存心中意念的驅使,他始終想畫家鄉(xiāng)的古宅、家鄉(xiāng)的水、家鄉(xiāng)的云以及家鄉(xiāng)的文化韻致。中國美院中國畫系四年的學月,使他在創(chuàng)作風格及語言技巧方面找到了自己的立足點。他的畫風傾向于密體,語言重在描述??雌洚?,似聽蘇州評彈的綿綿述說。他雖長于描寫,但畫中一盆花、一叢樹、一方門帖、一列飛鴻無不點出畫中的生氣,道出江南的民俗趣味。總之,在茹峰的筆下,形式構成因素和色彩因素對營造畫面氣氛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比如說,畫中大量出現(xiàn)的藍、土黃基調使人最易聯(lián)想到靜態(tài)和古老,這恐怕也是作者苦心孤詣的旨趣所在。
當然,地域畫風的存在無疑對豐富中國畫的面貌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從當代藝術的趨向上看,突破與整合應成為當代中國畫家首要思考的課題。在這里,突破意味著創(chuàng)新,整合意味著語言走向現(xiàn)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