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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3日上午,馳名國際的知名水墨畫大師、著名臺灣藝術(shù)家——李奇茂教授,來到杭州江南書畫經(jīng)營有限公司,著墨言畫,度過了一個充實而又意義深長的一天。
86歲高齡,但卻依然精神煥發(fā),與《華人畫事》的封面所展現(xiàn)的深邃不同,站在眼前的不僅僅是一位文化名人應有的獨特氣質(zhì),還是一位和藹可親的老人,全身散發(fā)著親切的溫暖。
對于李老,我們可以了解到他有著諸多的展覽獲獎作品和國際榮譽,如美國舊金山市的“李奇茂日”、馬來西亞“馬六甲榮譽市民”等等,而社會職務和現(xiàn)任職務更是不勝枚舉。我們看到的都是李老在辛勤耕耘后的沃土,太多的人都有解讀過他的繪畫,也甚至有人機會與他交談,而能夠觀摩李老整個創(chuàng)作過程的人應該不多,有幸能夠一觀大師作畫全過程,對我們來說真的是身心受益、終生難忘。
李老雖和善,但是一旦確認主題作畫,整個人便安靜下來,外界所有的交談和嘈雜似乎都與他無關(guān),但是驚人的地方在于,李老的思考卻不僅僅只是停留在繪畫上。了解李老的人都知道他擅長畫馬,曾經(jīng)藝評家這樣評價他“總是能巧妙地捕捉瞬間動作的變化,像是有馬的味道在飄散,空氣的流動彷佛就在眼前”,“站在《牧馬圖》前,滾滾煙塵似乎是撲面而來”。今天,李老要畫的卻是一副關(guān)于江南才女蘇小小賞荷的人物畫,在思考的過程中,李老也會問起或談起與藝術(shù)和文化相關(guān)的事情,而對主題的創(chuàng)作卻并沒有耽誤,用李老的話說是:“沒有什么不能畫的,都在我心里”,作為大師的創(chuàng)作生命力在此刻盡顯無疑。
鋪開紙張,李老執(zhí)筆略微思考,李老的用筆一氣呵成,一筆下去人物的臉部便躍然于紙。藝術(shù)家的功底首先就是體現(xiàn)在線條上,看似簡單一筆,卻輕重分明、連貫流暢,虛實盡在一線之間,這也是中國繪畫的獨特之處,李老的用筆就是對中國繪畫真諦的闡釋。
李老對人物的理解有自己獨特的方式,聽聞李老筆下的女人都是美的,李老說是因為心里有美,美在心中,繪之于筆端,是心境使然,也是性格使然。對于人物的描繪,有人說李老善于在連續(xù)不斷的頻繁動作瞬間抓住人物的中心,的確,李老筆下的人物栩栩如生,簡單的幾筆就將人物的動態(tài)、空間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李老手法嫻熟,善用枯筆,在中國書法中,枯筆也是常用的手法,李老的枯筆有靈動之感,稍末可以感覺到風向,人物的動態(tài)不僅僅是來自對身體的描繪,還有發(fā)梢、裙帶、花瓣等。而李老對水分的把握更是恰到好處,點、潑都是利用水分來展現(xiàn)畫面最終的效果,點點墨滴暈開來的荷葉靈氣逼人,人物則惟妙惟肖,韻味十足,清新淡雅又不失大氣豪放。人物畫與李老繪的馬感覺完全不同,他的人物畫里滿是柔情、滿是詩意、滿是麗景、滿是風韻,都是似水的描繪,內(nèi)心溫柔的情感毫無保留的流露于畫面。
靜觀李老作畫,有身臨其境的感覺,非常奇妙,所有的情節(jié)和景致都是李老設計的,似乎是在一個夢幻的空間被李老引領(lǐng)到他的世界,去感受他心中的美。整個過程十分的安靜、溫和,你完全可以想象自己是在一個初夏的午后,坐在一方亭腳,品著幽香的綠茶,看著湖面上輕曳的小船上,江南女子賞荷的情境,一臉悅色,萬般抒情。忽而,一片片荷葉就在你的眼前展開,粉紅的荷花慢慢張開,湖池邊滿是夏天的味道,徐徐微風拂面,感覺自己也隨之踏上小船,駛?cè)肽且黄戮G之中……
李老的畫面是充滿想象的,觀者完全可以在李老一點點的景致構(gòu)造中,去感受自己的夢。整個造夢的過程中,李老僅僅是一位導游,帶領(lǐng)你到目的地,讓你自己去感受你眼中的美景,或許,也正是煙雨江南提供了這樣的環(huán)境素材,才使得眾家陶醉于此,用詩書墨繪來編織自己的夢。
現(xiàn)在也有很多人將西方的點彩、堆積、肌理等技法運用到中國繪畫中來,使畫面產(chǎn)生奇特的效果,但是往往會出現(xiàn)形式感過于強烈,遮蓋了中國繪畫的意境感,沒有了中國畫的內(nèi)涵。對于中國繪畫一直有沒有空間、不講虛實的說法,其實不然,往往虛實、空間都是體現(xiàn)在線條和水分之上,優(yōu)秀的中國繪畫是有空間和虛實的,正是因為載體僅僅是線條和水分,才更加產(chǎn)生了獨一無二的中國畫意境。對于傳承,首先是繼承、流傳,再才是創(chuàng)新,李老的繪畫承接的是中國優(yōu)秀的繪畫傳統(tǒng)手法和精神,才使得他的當代文人畫如此的彌足珍貴。
李老是個善談的人,但作畫時卻顯得特別的寧靜,他的頭腦里滿裝了自己的作品,如此高齡,一副作品下來不休息,沒有構(gòu)圖、沒有比劃,所有的因素自然天成,這只能是胸有成竹的大家才可做到的。李老在整個作畫過程中,有許多孩童般的表情和動作,如手掌托著頭,臉頰枕著拳頭等等,孩童般的表情和認真,使得繪然于紙的盡是純真和天然的語言??蓯壑吮赜锌删粗?,李老就是這樣一位老人、藝術(shù)家、文人,可愛且可敬!
李老曾經(jīng)說過“水墨畫是最通人性、最富有人情味的藝術(shù)。自己對于中國畫藝術(shù)的追求是永不滿足的”,李老自幼入門中國畫,一生孜孜以求的都是對水墨意境的展現(xiàn),這樣的美,不僅僅是李老自己心中的美,更為重要的是他將這種美傳播于世,讓所有人都能擁有這樣的美。
繪畫本身是一項非常自我的事業(yè),但是李老始終以此作為一項文化傳播事業(yè)在做,作為一位藝術(shù)家,他擁有深厚的文學修養(yǎng)和豐富的閱歷;作為一位教授,他傾囊相授、提攜后進而備受學生愛戴。現(xiàn)在,李老在任臺灣淡江大學藝術(shù)中心主任、臺灣藝術(shù)學院美術(shù)系教授、中華兩岸文化藝術(shù)基金會會長、臺灣中國孔學會會長等職,加上享譽于世的諸多榮譽,我們看到,李老始終秉承的是中國文化人的社會責任和歷史使命。
在匆忙的歲月里,李老廣交藝友,與當代著名藝術(shù)家中近一半有交情,與齊白石老師更是感情深厚,藝聞繪事信手拈來,李老儼然就是一部當代水墨史。正是因為這樣的生活閱歷和成長環(huán)境,聯(lián)姻了李老與傳統(tǒng)文化之間的深厚感情,使得李老成為了兩岸文化和中西文化交流的使者,在文化的碰撞中架起橋梁,去完成他的愿望。
李老一生從藝,將文化視為畢生的事業(yè)經(jīng)營,至今仍奔走于文化交流之間,實屬難能可貴。在相處過程中的親切、隨和,仍舊歷歷在目,就像鄰家爺爺一般的稱呼“丫頭”,才讓人把對他的感覺從大家的高度拉回身邊。這就是我們所尊敬的大師風范,無論在哪里都保持自己應有的藝術(shù)氣質(zhì)和文化修養(yǎng),只是間歇,我們可以感覺到他的可愛和平凡。
臨行送別,李老逐個握手言謝,晚輩心覺慚愧,照顧是應該的,傳承他的書畫精神也是應該。初見李老,對他大大的耳垂印象深刻,想,必定是有福之人,福自哪里來?來自李老的傳統(tǒng)精神、來自李老的寬廣胸懷、來自李老的純真心靈、來自李老的親和博愛!
期待與李老的再次重逢,若可,愿約西子湖畔夏荷初綻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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