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8月23日,新時線媒體藝術(shù)中心在上海莫干山路M50藝術(shù)園區(qū)正式成立,同時印度藝術(shù)小組Raqs名為“補時”的展覽也對外亮相。新聞發(fā)布會上,針對此次展覽的作品,藝術(shù)家們也為到場嘉賓進行了詳細導覽。
Raqs媒體小組由吉比什·巴什、莫妮卡·納如拉和舒德哈巴拉特·森古普塔三人組成,是在新德里工作的當代藝術(shù)實踐團體。他們的作品形式包括裝置、錄像、攝影、圖像-文本拼貼、線上和線下媒體物、表演和遭遇。他們用歷史和哲學的思索、研究和理論來跨越當代和媒體藝術(shù)實踐。
此次展覽作品是藝術(shù)家的新近作品,聚焦于他們從不同角度出發(fā)對時間與時間性的研究,并涵蓋Raqs從表演到裝置、建筑組合、錄像和攝影的多種實踐。
對于Raqs來說,時間不止是他們創(chuàng)作的主題。他們視時間為實在的媒介,用綿延、重復、反射以及我們對于時間流逝的主觀反應所留下的痕跡作為原始材料,創(chuàng)作出諸如跨媒介的作品,引發(fā)對世界更深入的思考方式。
作品:便攜式自學圖書館
便攜式自學圖書館 圖片,書架,書和配有椅子的記憶書桌,與尼古拉斯·赫西和米歇爾·穆勒合作,2013
“便攜式自學圖書館”是由一張配備小凳的書桌,一個帶書的書架和一張書架的照片構(gòu)成,只是照片中的書脊都沒有書名,這些元素都構(gòu)成了Raqs媒體小組對自我教育的思考表述。沒有名字的書脊組成的圖像指向了對于新知識的需求,藉此填補現(xiàn)存的了解世界的方法空白。
由與Raqs臨時合作的建筑師尼古拉斯·赫西和米歇爾·穆勒為“白板”空間設(shè)計的一張白凈的桌子,在桌子中間是可滾動的白紙,藝術(shù)家希望觀眾可以在這里查閱書脊,做筆記并留下自己的觀察與痕跡,在展覽將要結(jié)束的時候回過頭再來看這件作品會很有意思的。
作品:守望
雙聯(lián)屏錄像,96分鐘45妙,2013
在守望這件作品中,Raqs精心策劃,將一場上海申花隊杭州綠城足球比賽的點滴壓縮成了一次對于時間與命運的冥想。歡呼雀躍,精疲力盡,長時間的等待,絕望,孤獨,暴怒,恐懼,敵意,大笑,鼓掌,挫敗,懊悔,我們可以從靜置在球場兩端的鏡頭中一一讀出。聚焦于兩門柱之間的攝影機記錄下了兩位門將的表情、姿勢和步態(tài)——如同一張情緒變化的記錄表。
需要我們?nèi)ヮI(lǐng)悟的是,如果守門員有十個進球卻失誤了一次就會遭到大家痛罵;而前鋒如果失誤了一百次,但是他踢進了一個球就會被大家喝彩。從某種角度來說,守門員代表著一種保護,較抽象的精神世界,必須嚴防死守,而前鋒代表進攻與占有,在這過程必然會遭遇失敗,但集體潛意識卻是允許失敗的。
作品:請冷靜,女士(或資本簡史)
現(xiàn)成照片與應邀拍攝照片的組合,帶有鏡子和繩子,2013
2010年上海世博會的場館與空間變成了Raqs小組非主流《資本簡史》的一個章節(jié),同時也像是一位正為自己財政狀況所擔憂的貴婦所開的一劑觀念上的預防藥。通過在已有世博會喧鬧的現(xiàn)場影像和一系列委托拍攝的被棄置后的世博園區(qū)圖像之間創(chuàng)作出形式和形態(tài)上的共振,并用一組現(xiàn)成品對前兩組圖像做出注解,Raqs建構(gòu)起一種順勢療法的符碼系統(tǒng),從而完美陳述了資本作為一種全球體系所經(jīng)歷的高峰與低谷。
作品:重演
錄像,重現(xiàn)亨利·卡蒂?!げ剂兴捎涗?948年在上海發(fā)生的一次銀行擠兌的攝影作品,2013
亨利·卡蒂?!げ剂兴稍?948年12月拍下一張上海銀行擠兌風潮的照片,照片記錄了人民解放軍接管上海的前夕,一大群人因預期紙幣迫在眉睫的暴跌,而正不顧一切地要將錢從銀行中取出以換成黃金(經(jīng)典的銀行擠兌)。
如此,因成果,而果又因成因。對于未來的預期制造出當下的狀況,而當下的狀況又導向被預告的未來。時間折回自身,如同咬住自己尾巴的蛇。
在上海重訪與再現(xiàn)卡蒂?!げ剂兴傻恼掌瑫r,Raqs所呈現(xiàn)的正是一種自我實現(xiàn)的預言,是1948年的原作所描述的那個事件中人們被激發(fā)出的狀態(tài)。從布列松的決定性瞬間開始,這一事件的邊界被打破了,它開始尋求他人之手的看護。借助之后人們的目光和相機的重新觀察,圖像再生為它自身鮮活的克隆,從而更接近于我們當下的處境。對某一危機時刻的記憶被轉(zhuǎn)置成對于另一時刻的閱讀。時間再度折回。
作品:任何人,所有人,大人物,小人物,抵抗之人,好事之人和其他的人都將迫切離開
18件以緊急出口圖形為原型的復制品,2013
“有時,人們會找到離開這里與此時的途徑。請始終留意緊急出口的標識”
綠色跑動小人其實源于一個土耳其的傳說:若你在行走中迷了路,不要緊張,會出現(xiàn)小綠人帶你走出困境。之后慢慢演變?yōu)榘踩隹诘臉酥?。這18個色彩不一且熒光的成人大小的“跑動小人”,他們被懸吊半空中,面朝不同方向。他們所標識的緊急出口似乎并沒有指向空間中的某點,而是指向了逃離某個凝固瞬間的多條路徑。
緊急出口標志的設(shè)計者太田幸夫設(shè)計吃標志時,曾經(jīng)小小修改了大腿的角度,使它看上去放松些,并堅持使用綠色而非紅色,它預示人們可以以一種安全而放松的方式從單向時間的陷阱中逃走。
舒適的時間旅行不只存在于一個方向上,也不只是后退或前進。它更可以在現(xiàn)實的切線方向上實現(xiàn)。離開的可能性一直都在我們手中,小人們的迫切離開與其說取決于真實時空的局限,不如說取決于我們的意識和好奇心。
通過創(chuàng)造極具沖擊力的圖像集群,使用現(xiàn)成物和求得的材料,引用和轉(zhuǎn)換來自新聞攝影、通用標識、劇場、建筑和體育電視節(jié)目中的元素,Raqs用作品表現(xiàn)出他們眼中的當代藝術(shù)與文化生產(chǎn)中的網(wǎng)絡(luò)化性質(zhì)。而本次展覽中的作品在某種程度上正是對這個過程加以萃取并留下的成果;具體而言涉及到戲劇、新聞攝影、建筑、理論和話語等多種領(lǐng)域
Raqs在思考過程中的這種多面向的重復,同他們所理解的我們對時間的感知相一致,也符合他們自身由許多需要彼此訴說和相互傾聽的不同元素所構(gòu)成的實踐?!把a時”或可被視為這一對話的一個結(jié)果,一件周到的分析工具,一部詩意的裝置,一次戲劇演示,亦是一場體育消遣:它打開并將這些元素重組為一套縝密的卻也不乏戲謔的宣言和態(tài)度—敏銳體察藝術(shù)家在今日世界中所需應對的需求。
據(jù)悉,此展覽由張頌仁、李振華擔任策展,展期至11月17日。